古早ABO文裏的B族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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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早ABO文裏的B族25
“這個家夥闖進來了，快來殺了它。”天魔牛族的士兵大吼起來。
但是，其他同族都在抵擋星盟主力艦的火力，以及跑向長矛攻擊的隙口。
季秋荻直接橫斜板斧，以獨孤九劍的破鞭式反折板斧，橫斷向天魔牛族士兵的腰間豁口。
砍殺幾個天魔牛族後，戰舞E借此直接闖進盾牌陣後方。
季秋荻一把捏起受傷的天魔牛族，冷眼看著他紫紅色的血團在金色的監視器前飄過。
面對蜂擁而來的天魔牛族人，她直接舉起這三名天魔牛族戰士，以及他們的板斧向沖來的敵人狠狠地砸去。
或許用機甲演練出破鞭式是瘋狂的行為，但是憑借這股巧勁以及在太空中順暢的輪滑感，確實讓季秋荻用戰舞E在眾多天魔牛人的軍團裏如入無人之境。
在天魔牛人近前時，季秋荻往上沖飛，直接掀翻一路下來的天魔牛族士兵。直沖橫撞後，她來到盾型薄弱點，從內向外打開盾牌口。
星盟的主力艦趁此機會直沖而來，轟撞向盾型其它地方。
四周的戰舞機甲師也從季秋荻扒開的豁口裏接二連三沖進來。無聲的太空裏上演著無聲的殺戮，但是火和白色粒子光芒點亮這片紫紅的宇宙。
“退……退回矛戟後面……”天魔牛族抵擋不住季秋荻以及主艦群的圍攻，紛紛躲向天魔星表面的矛戟尖刺後方。
季秋荻還沒有殺昏頭，直接阻止若寧、彥希等人跟進矛戟後方。她回頭見副體艦和部分機甲師在收集天魔牛人丟下的板斧盾，直接在頻道裏說：“天魔星引力極限之外全是牛頭人打造的矛戟，他們可以攀附矛戟、利用地形優勢輕松應戰，而我們的戰艦攻不進去。我們的機甲師這麽進去相當於送菜。”
赤葉沈吟一會，就說：“按你的意思，利用這些板斧材質熔煉為星球鎖鏈，直接纏上這些矛戟工事，拉離整個星球。”
“對。這樣既可以破壞他們的第二重防禦工事，也能直接迫使他們搬家。比起犧牲不喜歡殺戮的星盟戰士到矛戟工事和地表上戰鬥強得多，不是嗎？”季秋荻擡起戰舞E的拳頭，示意身後的機甲師返航。
至於天魔牛族在調轉天魔星矛尖戟頭一事，他們直接選擇無視，沒有盲目進攻。
蒼龍戰艦上，季秋荻脫下頭盔，看向狂奔而來的盛安悅，含笑間直接攬住她，安慰說：“我沒事。”
“你是沒事，我差點有事，被你嚇死了。”盛安悅捶了她一拳，拉上她手回休息艙。
季秋荻拉住她說：“等等，赤葉找我。接下來可能要去趟附近的恒星。”
“瘋了。你真要在恒星附近熔煉天魔牛人的板斧擬造星球鎖鏈啊？”盛安悅想起這麽瘋狂的主意是她出，又是佩服又是緊張，更怕她出事。
“天魔牛族人的板斧砍不斷的東西不多，只有他們自己的板斧材質熔煉的東西才堅不可摧。而用恒星之火鍛造板斧，排除裏面的雜質，將比天魔星的地火鍛造得要強，堅固性更高出天魔牛族的板斧。
以此逼迫天魔牛族人搬離天魔星，對雙方的損失都小。”季秋荻帶她邊走邊說。
兩人在半道上碰上從禁閉室出來的鳳染初。
即使他行為不端，卻也是在職上將，不過幾天就得了自由。
鳳染初看著兩位女士手挽手的畫面，想起參商那句話：你可以試著和她接觸。她的魅力會讓你臣服。
在剛才的戰鬥畫面裏，在天魔牛族人的面前，機甲師憑借自身武技和技法將戰舞E玩得這麽溜得僅此一人。
除此外，這個女人能想出拉離整個天魔星逼天魔牛族搬家……這種想法大大減少了雙方戰士的死亡。
鳳染初不得不承認，此時此刻，他確實佩服她。
三人無聲地擦肩而過。
盛安悅回頭看眼鳳染初筆挺的後背，朝季秋荻抿唇笑起來。水靈的眸光裏好似在說：秋秋，快看，這家夥終於得意不起來了。
按赤葉和星盟的安排，在接下來的時間，副體戰艦攜帶大量的板斧盾牌開拔到附近的天泉恒星。用極近的恒星之火熔煉板斧，再以金屬液澆築進同樣是高密星隕礦煉制的模具，再打造成為鎖鏈環扣。
戰舞E作為協作者，參與這項熔煉、打造星球鎖鏈計劃。
人類戰艦能近到天泉星可近的地方建造起一間太空堡壘，而鍛造行為則是憑借戰舞E和戰舞明秋，以及鳳染初的鳳舞，三架機甲在距離天泉星極近的地方完成。
經過太空歷將近半年的時間，在三架副體戰艦和三十多架戰舞的協作下，季秋荻和鳳染初、盛明茜輪番上陣的勞作下，一條近一萬公裏長的巨大鎖鏈終於成型。
由三十架機甲以戰舞E為首推動它到達副體戰艦周圍。
副指揮官樂茲看著盤起來堪比戰艦的“大蛇”，感慨一句：阿基米德曾經說過，只要給他一個支點，可以撬起一個星球。如今，只要有一條足夠長和牢固的鎖鏈，可以拉離一個星球。
當副體戰艦攜帶星球鎖鏈返回蒼龍艦隊時，一直和天魔牛族打游擊戰的赤葉終於松了口氣。
她招來一路睡回來的季秋荻和盛安悅，以及鳳染初。
“天魔星北面有空缺，我們的主力艦一起攻擊南部，而你們三人和副體戰艦直接將星球鎖鏈扣在矛戟工事上。”
“考慮過洛希極限嗎？”鳳染初冷靜地問。
“我們已經考察過，整個矛戟工事用得是星球地表的支撐架固定，被天魔牛族人稱為天柱。屆時，蒼龍主力艦能不能拉動它，而天柱會不會坍塌，都不清楚。”赤葉解釋說。
“倘若天魔星的天柱坍塌，矛戟工事就會被天魔星引力拉入地表，砸死內部天魔牛族人。”鳳染初冷嗤一聲，“我可以協作完成星球鎖鏈，但作為星盟成員，天狼星的指揮官，不同意殺死天魔牛族地表不參戰人士。這是我的個人原則。”
赤葉氣得手指鳳染初，怒不可遏地說：“那你就抱著你的個人原則滾。”
鳳染初二話沒有，直接離開指揮艙。
季秋荻從蹙眉到舒展，面向怒氣沖沖的赤葉，表示無話可說。
“我知道你們的關系匪淺，如今星球鎖鏈已經打造完成，你也讚成他的意思嗎？”赤葉質問。
“我暫時按原定計劃，一旦天魔星可以被拉動，天魔牛族人必然會出動一半攻擊鎖扣，砍斷鎖鏈。其次，部分天魔牛族人也會回到地表看顧家人，乃至牢固天柱。倘若天柱真地坍塌，洛希極限就會拉動矛戟跌落星球地表。這麽大的海膽刺砸向地表，可不是鬧著玩兒。”季秋荻冷靜地說。
“不錯。這是最快迫使他們搬家的辦法，比起屢勸不聽效果要好。”赤葉指向就近的星系，“微型偵察機傳回資料顯示，天魔牛族人除卻戰士，僅有三十萬人口。他們的體型龐大，普通星球很難容納他們。
這片星系裏有兩顆環狀的雙子星，生存環境相對於天魔星惡劣，除卻地表強大的吸力外，巖石成份以及食物資源同天魔星相近。起初……總不會適應。我會預留三架大型副體戰艦在太空，可以容納他們的族人。但是……大部分的天魔牛族戰士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時間定下嗎？”季秋荻冷聲問道。
“中央星區太空歷天魔星紫芒熄滅後兩個小時。”赤葉冷靜地說，“完成星球鎖鏈卡扣任務將由你們九人……不，八人小隊完成。小型會議由樂茲給你們開。”
季秋荻點頭，抱著頭盔向她敬禮後轉身離去。
【鳳染初的顧慮有他的道理，從天狼星聯盟城的情況看，他算是比較善心的指揮官。但是，一旦開啟戰爭，身處其中，誰都不能幸免，遑論想要在戰爭裏活下去。】
樂茲開過會後，蒼龍的主體戰艦也在向天魔星南部轉移，引走天魔牛族士兵的目光。
季秋荻駕駛戰舞E的梭形飛行態，攜帶精煉的星球鎖鏈卡頭，攜帶盛安悅、若寧幾人悄無聲息地向天魔星北區被定義為天柱的矛戟工事而去。
他們幾人的動作輕而靈巧，甚至能在北區看到星球另一面閃耀在太空的銀色光芒。
若寧好奇地問：“真得可以拉動天魔星嗎？”
彥希含笑說：“怎麽不可以？天魔牛族自己打造的天柱，為不讓天柱坍塌，必然會鞏固它。星球鎖鏈一萬公裏，這只是卡頭，你看星球鎖鏈的盡頭，已經有三架主體艦在準備拉動它。只要我們完成任務，就可以拉動天魔星。”
“屆時，你還要面臨大批天魔牛族人的反攻。”啟明說完，又哈了聲，“戰鬥一定很激烈。”
“你想想吧。若是天魔牛族人肯搬離，這些天魔牛族的士兵大半會死在護送的路上。”方浩冷靜地說。
季秋荻直接說：“行了，接近矛戟下的天柱。我前去打頭陣，你們攜帶卡扣跟在後面。”
她說完，拉住就近的矛尖，直接竄進海膽刺的裏面。手中的板斧二話不說砍在偷襲的天魔牛族士兵身上。她轉手捏住漂浮起來的天魔牛族屍體，扔進矛戟的卡縫裏固定。
因為南面的武力吸引，這邊防守的天魔牛族士兵相對少很多。她在通訊器裏給若寧、盛安悅等人發消息後，又沿矛戟找到傳說中的天柱。
天魔星沒有星盟研發的天氣保護罩，整個星球也不產雲氣。
地面真得是呈現暗紫紅色，能量場的力值到達這裏已經接近極限。機甲若再下去會被天魔星的引力捕捉，機甲師的精神力不夠就會被迫降落地表。
“你們過來，這裏安全。”季秋荻等了盛安悅等人過來，接過星球鎖鏈的卡頭，同他們說：“這裏是極限距離，你們等在這裏。我過去。”
她用機甲手撫摸下明秋小巧的粉色腦袋，拉住卡頭就向下飛去。
“季隊真是神人。我光看著就覺得壓力好大。”若寧砸吧嘴，朝旁邊的盛安悅說，“鳳上將是因為你們倆走得近才不來嗎？”
盛安悅側頭睨旁邊的黃色機甲一眼，冷靜地說：“他是反戰派。”
另一邊，季秋荻用反推力抗住天魔星的力場拉扯，來到天柱頂端同樣鎖住矛戟工事的鏈條。她直接把星球鎖鏈的卡扣嵌進去，而後望向地表。
“崇山峻嶺，悄無聲息。這下面真得有天魔牛族的普通人幼崽嗎？”季秋荻搖了下頭，直接憑借反推力回到太空。
她向眾人說：“任務完成，已通知指揮部。我們沿鎖鏈往前走一段，不要被天魔星力場拉進去。”
眾人依照命令如同串一樣貼服在星球鎖鏈上，伴隨三架主體艦的拉動力，整條鎖鏈開始繃直。
與此同時，蒼龍主艦那邊也開始向天魔牛族戰士喊話：“請天魔牛族搬離天魔星，為宇宙，為生命共同體，前往天泉星系的雙子星定居。”
天魔牛族齜牙咧嘴朝蒼龍主艦狠狠地扔出板斧。
有天魔牛族喊：“笨蛋，這些人就是為了礦石而來，你還給他們送武器。”
在天魔牛族爭吵的時間，他們賴以生存的星球猛得跳了一下，嚇得他們紛紛掉頭去看。
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伴隨北區的鎖鏈繃緊，季秋荻和盛安悅等人啟動全能助推，一起幫助主體艦開始拉離天魔星。
天魔星外表的海膽刺紛紛開始傾斜向北區，也帶來不少天魔牛族。
季秋荻直接駕駛戰舞E前去阻攔，伴隨天魔星的跳動，周圍無形的力場開始轉變。許多天魔牛族紛紛飄離矛戟，落在外面。
蒼龍戰艦順勢過來，派出小型機動艦，收割這些天魔牛族士兵的生命。
季秋荻直接抓在矛戟上，護著星球鎖鏈，阻擋這些前來查看的天魔牛族。她也不知道殺多少牛頭人，也感覺整個天柱都在被拔起來。
她用天魔牛族的語言朝外大喊：“你們再不去鞏固天柱，矛戟坍塌落地，你們全部要死。”
“啊……殺了他。”
“去救人……”
“他們在地下，不會有事。”
“不行，入口被砸毀，他們不出來。南區有戰艦，我們護送他們上戰艦……他們搶我們，我們就搶他們。”
“可惡的星盟人，毀我家園，同他們拼了……啊……”
季秋荻用星隕礦打造的金色長劍架住劈來的斧頭，直接轉手橫劈，砍向天魔牛族唯一暴露的腰間豁口。以她對戰舞E的熟練度和自身精神力控制武技的能力，利用地形矛戟的屏障也能阻擋住這部分天魔牛族。
星球鎖鏈上拉扯的力量加劇，整個星球在脫離中央星區的力場，逃離原本的軌道。一旦速度恒定，那麽就不需要更多得拉動力量，可以進入滑行模式。
而隨蒼龍主艦的加入，十二駕戰艦齊齊拉動天魔星。
季秋荻看到天魔星地表山脈在坍塌，伴隨整個矛戟工事的傾斜，天魔星如同面臨地獄般得毀滅災難。
山石從地表拔身而起，天穹中矛戟尖端直直地插入地表……
此時，季秋荻的內心生出憐憫。但是，她一想到參商的決心和計劃，再及整棵世界樹上的葉片世界的生滅過程，又毅然閉目再睜。
她大聲吼：“你們想要活下去就離開天魔星。天魔星用來鎮壓宇宙湮滅場，這是遲早都要做的事。一旦湮滅場到達這裏，天魔星上的你們同樣活不了。”
然而，天魔牛族並不在意她的話，依然自顧向她攻擊。
季秋荻阻擋他們，神思越發清明。她看到地表上的天魔牛族人，在家人的拉扯下不願意離開。巨石在他們身邊滾落，被天魔牛族的戰士抗住，牛頭人依然不肯離開家園。
甚至不少牛頭人真得跑到天柱下面，去鞏固天柱的地基，深深地插入地下。
他們很多人在不畏死地保護家園，他們的星球。
“神在上，歸海遙以靈魂之力、儺舞之勢向祖神禱告：請這些天魔牛族搬離天魔星。”
伴隨戰舞E巨大的黃金長劍凝聚磅礴的靈魂星芒飄散向整個天魔星。
所有混亂中的天魔牛人好似受到神靈的感召，紛紛向後退去。
天魔星地表還在掙紮的天魔牛人也停下爭執，依著天魔牛族戰士的引導跳向天空，抓著天柱爬上矛戟，穿過太空躍向星盟特意留下的三艘戰艦。
天魔牛族不會駕駛戰艦，他們把婦孺放進去後就推著戰艦行走。
但是，星盟的戰艦有定向巡航系統，帶著天魔牛族的孩子和戰士向天泉星系的雙子星飛去。
“怎麽回事？這些牛頭人的腦子突然清醒了？他們抱老弱幼上副體戰艦。”樂茲驚訝地喊。
鳳染初凝眸看向偵察機傳回的記錄，同時調向星球鎖鏈的另一端。
他看向倚靠在矛戟上的巨大黃金戰甲，有一瞬間被深深地震動。
“我去看看……”
“哎……這家夥，不是看不慣季秋荻嗎？”樂茲疑惑地說。
“畢竟是登記在冊的夫妻。何況，ABO人類體感腺體的反饋遠強過心靈共契。一旦認定後才緩慢發展成靈魂伴侶。咱們海藍星人是不太能理解。”一位上將摸下巴說，“快看，鳳舞出發了。”
鳳染初駕駛鳳舞飛在途中才反應過來：我這是要去做什麽？救那個混蛋女人？她需要被救嗎？
他想起在天泉恒星時發生得一幕。
因為撬開鎖鏈模具的力量過強，鳳舞被反推向燃燒的天泉恒星。
當時，鳳染初內心荒謬的死亡想法再次升起，令他不想做出任何自救的舉動。
季秋荻駕駛戰舞E發現了他的行為，直接橫飛過來擋住鳳舞被推向天泉恒星的路徑。
原本，她可以看著鳳舞死去，連帶鳳染初被灼燒成灰燼。
那時候，鳳染初心想：這個女人真是可惡至極。上一次在V區的高塔頂，她也是這麽義無反顧地跳下來抓住人。
“我……竟然好久沒想起參商了。”鳳染初喃喃自語，“在發現參商有問題前，民航艦上，我是第一個發現她那與眾不同的凝視目光。”
“不，鳳染初，你在想什麽……全怪這個女人把自己變成可笑的Omega。”
“鳳染初，你是天狼星的指揮官，你依照星盟指令創建社服，你是被天狼星Omega們擁戴的指揮官。Omega們那麽可愛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鳳染初的機甲停在星球鎖鏈的旁邊，看著鎖鏈上攀附的眾多機甲。若寧她們都在盡己所能幫助戰艦拉動天魔星。
“而我……卻在思考這個可惡女人的動機。”
“鳳上將，請你幫幫我。秋荻的戰舞E不動了。”盛安悅發現了黑紅雙色的鳳舞機甲，在通訊器裏喊。
鳳染初的神智一清，一咬牙向明秋飛過去。兩架機甲來到矛戟前方，看向被卡主的戰舞E。
盛安悅一直在呼叫季秋荻，但是戰舞E裏毫無反饋消息。
“怎麽辦？”她向鳳染初問，又趕緊說，“你幫我鉗住明秋，我出艙去看一下。”
“不行。星球周圍的力場還不穩定，你出去會被撕碎。你又不是天魔牛族的身體。”鳳染初直接拒絕，駕駛鳳舞攀住矛戟，踩上戰舞E的旁大身軀。
他攀爬至戰舞E的眼睛位置，發現機甲的眼睛是睜開，說明內部基本功能並未消失。
“E01季秋荻，季秋荻，聽到請回答……”
靈魂之力耗費巨大的季秋荻外放的巫紋正在逐漸收回身體內部。漸趨清醒的她恍惚地看向戰舞E巨大的接駁器貼在後腦袋，龐大的信息流沖這具身體。
訴求者季姝一的身體即使已經是Enigma，而她的靈魂對於戰舞E的信息流來說依然弱小。
季秋荻甩了下頭，揚手揮開在身上跳的鳳舞。
她喃喃說：“季姝一，你回來了？”
“是的。你好，任務者。你的靈魂力量在虛弱，我便出來了。但是戰舞E的信息流太強大，我扛不住她的命網脈絡。”季姝一在季秋荻的腦海裏說，“呵……我睡了一覺後醒來，發現自己成為這麽偉大的人物，真是震驚呢。”
“那你喜歡嗎？”季秋荻自問道。
“如果我說，我更喜歡安逸、平靜，偶爾為他人服務，以此獲得心靈慰藉的平凡生活，這樣偉大得你會不會覺得我自私、渺小？”季姝一通過季秋荻的眼睛看向外面得一切，以及光屏上彈出來的鳳染初和盛安悅的臉，淡聲說，“我不喜歡戰爭呢，也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。”
“你真是一個矛盾又善良的人。”季秋荻長舒口氣，在戰舞E的駕駛艙立起來。她冷靜地說，“好了。我接受你額外的任務要求，當是買一送一，不需要你額外的靈魂報酬。”
季姝一微微一笑，又隱匿下去。
季秋荻打開通訊器，看向臉色漆黑的鳳染初和驚喜的盛安悅，朝兩人說：“我沒事，剛才被板斧劈中機甲的後腦，有些腦震蕩了。現在……”
這時候，她收到蒼龍主艦的命令，也得到天魔牛族戰士把族人送上副體戰艦的畫面。“現在，指揮部命令，全力推動天魔星，拉離宇宙中央區，前往北區。”
“知道了，秋秋。”盛安悅說完，調轉機甲，沿星球鎖鏈向前推進。
季秋荻向鳳染初頷首，對面直接關掉視訊。兩架機甲也拉拔在星球鎖鏈兩端，齊齊拉動天魔星。
天魔星在各方的力量下，再次跳動起來。
一部分天魔牛族戰士好似悟到什麽……調轉頭來幫助星盟推動天魔星。在天柱下方，依然有不少的天魔牛族戰士在鞏固天柱，好似這已經是他們的使命一般。或許，在他們的認知裏，與星球同生共死也是一種榮光。
天魔星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被推動，向宇宙北區漂浮而去。
與此同時，另一部分天魔牛族隨運載天魔牛人的戰艦漂浮向天泉星系。
赤葉沈眉凝目，握拳說：“天魔牛族的部分戰士和族人肯離開天魔星，腦子開化了嗎？”
“或許，一直固守家園是因為族人不願意離去。一旦族人離開，他們也知道怎麽做才對宇宙好吧。”樂茲用自己的理由解釋說。他又指向由偵察機傳回的天柱下方畫面，“依然有固執的牛頭人呢。”
天魔星上滑行道後，季秋荻召集機甲師，按指揮部命令加固星球鎖鏈的鎖扣牢度，而她沿長長的黑色天柱落回天魔星的地面。
天魔牛族的戰士紛紛向她舉起板斧，攻擊而來。
季秋荻舉出黃金長劍，反劈砍回去，大聲說：“夠了。你們若不想同天魔星一起死，就趁現在離開。不然，天魔星沒有大氣層，很快就會被宇宙力量撕裂成為只剩內核的補星神石。”
同時，她把參商傳回來的北區湮滅場畫面播放在天空。以天魔牛族可以行空的本事來說，他們對宇宙會有更多的理解和不一樣的知識儲備。
天魔牛族戰士裏走出來一個牛頭人，大聲說：“宇宙會死，我們也會死。我們只是想陪著家人一起死。你們這些弱雞人類就是事多。”
季秋荻氣笑了。身高馬大的牛頭人不對外征戰，卻喜歡建造防禦工事，被動等待死亡命運的到來。這在他們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，而在參商、星盟的部分人眼裏，卻是向死求生。
“我越發理解參商了呢。所以，我不能依著你們的想法放任你們。走，要麽，死。”
她說完，靈活的機甲手指旋轉黃金長劍，擺出一副戰鬥的姿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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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家夥闖進來了，快來殺了它。”天魔牛族的士兵大吼起來。
但是，其他同族都在抵擋星盟主力艦的火力，以及跑向長矛攻擊的隙口。
季秋荻直接橫斜板斧，以獨孤九劍的破鞭式反折板斧，橫斷向天魔牛族士兵的腰間豁口。
砍殺幾個天魔牛族後，戰舞E借此直接闖進盾牌陣後方。
季秋荻一把捏起受傷的天魔牛族，冷眼看著他紫紅色的血團在金色的監視器前飄過。
面對蜂擁而來的天魔牛族人，她直接舉起這三名天魔牛族戰士，以及他們的板斧向沖來的敵人狠狠地砸去。
或許用機甲演練出破鞭式是瘋狂的行為，但是憑借這股巧勁以及在太空中順暢的輪滑感，確實讓季秋荻用戰舞E在眾多天魔牛人的軍團裏如入無人之境。
在天魔牛人近前時，季秋荻往上沖飛，直接掀翻一路下來的天魔牛族士兵。直沖橫撞後，她來到盾型薄弱點，從內向外打開盾牌口。
星盟的主力艦趁此機會直沖而來，轟撞向盾型其它地方。
四周的戰舞機甲師也從季秋荻扒開的豁口裏接二連三沖進來。無聲的太空裏上演著無聲的殺戮，但是火和白色粒子光芒點亮這片紫紅的宇宙。
“退……退回矛戟後面……”天魔牛族抵擋不住季秋荻以及主艦群的圍攻，紛紛躲向天魔星表面的矛戟尖刺後方。
季秋荻還沒有殺昏頭，直接阻止若寧、彥希等人跟進矛戟後方。她回頭見副體艦和部分機甲師在收集天魔牛人丟下的板斧盾，直接在頻道裏說：“天魔星引力極限之外全是牛頭人打造的矛戟，他們可以攀附矛戟、利用地形優勢輕松應戰，而我們的戰艦攻不進去。我們的機甲師這麽進去相當於送菜。”
赤葉沈吟一會，就說：“按你的意思，利用這些板斧材質熔煉為星球鎖鏈，直接纏上這些矛戟工事，拉離整個星球。”
“對。這樣既可以破壞他們的第二重防禦工事，也能直接迫使他們搬家。比起犧牲不喜歡殺戮的星盟戰士到矛戟工事和地表上戰鬥強得多，不是嗎？”季秋荻擡起戰舞E的拳頭，示意身後的機甲師返航。
至於天魔牛族在調轉天魔星矛尖戟頭一事，他們直接選擇無視，沒有盲目進攻。
蒼龍戰艦上，季秋荻脫下頭盔，看向狂奔而來的盛安悅，含笑間直接攬住她，安慰說：“我沒事。”
“你是沒事，我差點有事，被你嚇死了。”盛安悅捶了她一拳，拉上她手回休息艙。
季秋荻拉住她說：“等等，赤葉找我。接下來可能要去趟附近的恒星。”
“瘋了。你真要在恒星附近熔煉天魔牛人的板斧擬造星球鎖鏈啊？”盛安悅想起這麽瘋狂的主意是她出，又是佩服又是緊張，更怕她出事。
“天魔牛族人的板斧砍不斷的東西不多，只有他們自己的板斧材質熔煉的東西才堅不可摧。而用恒星之火鍛造板斧，排除裏面的雜質，將比天魔星的地火鍛造得要強，堅固性更高出天魔牛族的板斧。
以此逼迫天魔牛族人搬離天魔星，對雙方的損失都小。”季秋荻帶她邊走邊說。
兩人在半道上碰上從禁閉室出來的鳳染初。
即使他行為不端，卻也是在職上將，不過幾天就得了自由。
鳳染初看著兩位女士手挽手的畫面，想起參商那句話：你可以試著和她接觸。她的魅力會讓你臣服。
在剛才的戰鬥畫面裏，在天魔牛族人的面前，機甲師憑借自身武技和技法將戰舞E玩得這麽溜得僅此一人。
除此外，這個女人能想出拉離整個天魔星逼天魔牛族搬家……這種想法大大減少了雙方戰士的死亡。
鳳染初不得不承認，此時此刻，他確實佩服她。
三人無聲地擦肩而過。
盛安悅回頭看眼鳳染初筆挺的後背，朝季秋荻抿唇笑起來。水靈的眸光裏好似在說：秋秋，快看，這家夥終於得意不起來了。
按赤葉和星盟的安排，在接下來的時間，副體戰艦攜帶大量的板斧盾牌開拔到附近的天泉恒星。用極近的恒星之火熔煉板斧，再以金屬液澆築進同樣是高密星隕礦煉制的模具，再打造成為鎖鏈環扣。
戰舞E作為協作者，參與這項熔煉、打造星球鎖鏈計劃。
人類戰艦能近到天泉星可近的地方建造起一間太空堡壘，而鍛造行為則是憑借戰舞E和戰舞明秋，以及鳳染初的鳳舞，三架機甲在距離天泉星極近的地方完成。
經過太空歷將近半年的時間，在三架副體戰艦和三十多架戰舞的協作下，季秋荻和鳳染初、盛明茜輪番上陣的勞作下，一條近一萬公裏長的巨大鎖鏈終於成型。
由三十架機甲以戰舞E為首推動它到達副體戰艦周圍。
副指揮官樂茲看著盤起來堪比戰艦的“大蛇”，感慨一句：阿基米德曾經說過，只要給他一個支點，可以撬起一個星球。如今，只要有一條足夠長和牢固的鎖鏈，可以拉離一個星球。
當副體戰艦攜帶星球鎖鏈返回蒼龍艦隊時，一直和天魔牛族打游擊戰的赤葉終於松了口氣。
她招來一路睡回來的季秋荻和盛安悅，以及鳳染初。
“天魔星北面有空缺，我們的主力艦一起攻擊南部，而你們三人和副體戰艦直接將星球鎖鏈扣在矛戟工事上。”
“考慮過洛希極限嗎？”鳳染初冷靜地問。
“我們已經考察過，整個矛戟工事用得是星球地表的支撐架固定，被天魔牛族人稱為天柱。屆時，蒼龍主力艦能不能拉動它，而天柱會不會坍塌，都不清楚。”赤葉解釋說。
“倘若天魔星的天柱坍塌，矛戟工事就會被天魔星引力拉入地表，砸死內部天魔牛族人。”鳳染初冷嗤一聲，“我可以協作完成星球鎖鏈，但作為星盟成員，天狼星的指揮官，不同意殺死天魔牛族地表不參戰人士。這是我的個人原則。”
赤葉氣得手指鳳染初，怒不可遏地說：“那你就抱著你的個人原則滾。”
鳳染初二話沒有，直接離開指揮艙。
季秋荻從蹙眉到舒展，面向怒氣沖沖的赤葉，表示無話可說。
“我知道你們的關系匪淺，如今星球鎖鏈已經打造完成，你也讚成他的意思嗎？”赤葉質問。
“我暫時按原定計劃，一旦天魔星可以被拉動，天魔牛族人必然會出動一半攻擊鎖扣，砍斷鎖鏈。其次，部分天魔牛族人也會回到地表看顧家人，乃至牢固天柱。倘若天柱真地坍塌，洛希極限就會拉動矛戟跌落星球地表。這麽大的海膽刺砸向地表，可不是鬧著玩兒。”季秋荻冷靜地說。
“不錯。這是最快迫使他們搬家的辦法，比起屢勸不聽效果要好。”赤葉指向就近的星系，“微型偵察機傳回資料顯示，天魔牛族人除卻戰士，僅有三十萬人口。他們的體型龐大，普通星球很難容納他們。
這片星系裏有兩顆環狀的雙子星，生存環境相對於天魔星惡劣，除卻地表強大的吸力外，巖石成份以及食物資源同天魔星相近。起初……總不會適應。我會預留三架大型副體戰艦在太空，可以容納他們的族人。但是……大部分的天魔牛族戰士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時間定下嗎？”季秋荻冷聲問道。
“中央星區太空歷天魔星紫芒熄滅後兩個小時。”赤葉冷靜地說，“完成星球鎖鏈卡扣任務將由你們九人……不，八人小隊完成。小型會議由樂茲給你們開。”
季秋荻點頭，抱著頭盔向她敬禮後轉身離去。
【鳳染初的顧慮有他的道理，從天狼星聯盟城的情況看，他算是比較善心的指揮官。但是，一旦開啟戰爭，身處其中，誰都不能幸免，遑論想要在戰爭裏活下去。】
樂茲開過會後，蒼龍的主體戰艦也在向天魔星南部轉移，引走天魔牛族士兵的目光。
季秋荻駕駛戰舞E的梭形飛行態，攜帶精煉的星球鎖鏈卡頭，攜帶盛安悅、若寧幾人悄無聲息地向天魔星北區被定義為天柱的矛戟工事而去。
他們幾人的動作輕而靈巧，甚至能在北區看到星球另一面閃耀在太空的銀色光芒。
若寧好奇地問：“真得可以拉動天魔星嗎？”
彥希含笑說：“怎麽不可以？天魔牛族自己打造的天柱，為不讓天柱坍塌，必然會鞏固它。星球鎖鏈一萬公裏，這只是卡頭，你看星球鎖鏈的盡頭，已經有三架主體艦在準備拉動它。只要我們完成任務，就可以拉動天魔星。”
“屆時，你還要面臨大批天魔牛族人的反攻。”啟明說完，又哈了聲，“戰鬥一定很激烈。”
“你想想吧。若是天魔牛族人肯搬離，這些天魔牛族的士兵大半會死在護送的路上。”方浩冷靜地說。
季秋荻直接說：“行了，接近矛戟下的天柱。我前去打頭陣，你們攜帶卡扣跟在後面。”
她說完，拉住就近的矛尖，直接竄進海膽刺的裏面。手中的板斧二話不說砍在偷襲的天魔牛族士兵身上。她轉手捏住漂浮起來的天魔牛族屍體，扔進矛戟的卡縫裏固定。
因為南面的武力吸引，這邊防守的天魔牛族士兵相對少很多。她在通訊器裏給若寧、盛安悅等人發消息後，又沿矛戟找到傳說中的天柱。
天魔星沒有星盟研發的天氣保護罩，整個星球也不產雲氣。
地面真得是呈現暗紫紅色，能量場的力值到達這裏已經接近極限。機甲若再下去會被天魔星的引力捕捉，機甲師的精神力不夠就會被迫降落地表。
“你們過來，這裏安全。”季秋荻等了盛安悅等人過來，接過星球鎖鏈的卡頭，同他們說：“這裏是極限距離，你們等在這裏。我過去。”
她用機甲手撫摸下明秋小巧的粉色腦袋，拉住卡頭就向下飛去。
“季隊真是神人。我光看著就覺得壓力好大。”若寧砸吧嘴，朝旁邊的盛安悅說，“鳳上將是因為你們倆走得近才不來嗎？”
盛安悅側頭睨旁邊的黃色機甲一眼，冷靜地說：“他是反戰派。”
另一邊，季秋荻用反推力抗住天魔星的力場拉扯，來到天柱頂端同樣鎖住矛戟工事的鏈條。她直接把星球鎖鏈的卡扣嵌進去，而後望向地表。
“崇山峻嶺，悄無聲息。這下面真得有天魔牛族的普通人幼崽嗎？”季秋荻搖了下頭，直接憑借反推力回到太空。
她向眾人說：“任務完成，已通知指揮部。我們沿鎖鏈往前走一段，不要被天魔星力場拉進去。”
眾人依照命令如同串一樣貼服在星球鎖鏈上，伴隨三架主體艦的拉動力，整條鎖鏈開始繃直。
與此同時，蒼龍主艦那邊也開始向天魔牛族戰士喊話：“請天魔牛族搬離天魔星，為宇宙，為生命共同體，前往天泉星系的雙子星定居。”
天魔牛族齜牙咧嘴朝蒼龍主艦狠狠地扔出板斧。
有天魔牛族喊：“笨蛋，這些人就是為了礦石而來，你還給他們送武器。”
在天魔牛族爭吵的時間，他們賴以生存的星球猛得跳了一下，嚇得他們紛紛掉頭去看。
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伴隨北區的鎖鏈繃緊，季秋荻和盛安悅等人啟動全能助推，一起幫助主體艦開始拉離天魔星。
天魔星外表的海膽刺紛紛開始傾斜向北區，也帶來不少天魔牛族。
季秋荻直接駕駛戰舞E前去阻攔，伴隨天魔星的跳動，周圍無形的力場開始轉變。許多天魔牛族紛紛飄離矛戟，落在外面。
蒼龍戰艦順勢過來，派出小型機動艦，收割這些天魔牛族士兵的生命。
季秋荻直接抓在矛戟上，護著星球鎖鏈，阻擋這些前來查看的天魔牛族。她也不知道殺多少牛頭人，也感覺整個天柱都在被拔起來。
她用天魔牛族的語言朝外大喊：“你們再不去鞏固天柱，矛戟坍塌落地，你們全部要死。”
“啊……殺了他。”
“去救人……”
“他們在地下，不會有事。”
“不行，入口被砸毀，他們不出來。南區有戰艦，我們護送他們上戰艦……他們搶我們，我們就搶他們。”
“可惡的星盟人，毀我家園，同他們拼了……啊……”
季秋荻用星隕礦打造的金色長劍架住劈來的斧頭，直接轉手橫劈，砍向天魔牛族唯一暴露的腰間豁口。以她對戰舞E的熟練度和自身精神力控制武技的能力，利用地形矛戟的屏障也能阻擋住這部分天魔牛族。
星球鎖鏈上拉扯的力量加劇，整個星球在脫離中央星區的力場，逃離原本的軌道。一旦速度恒定，那麽就不需要更多得拉動力量，可以進入滑行模式。
而隨蒼龍主艦的加入，十二駕戰艦齊齊拉動天魔星。
季秋荻看到天魔星地表山脈在坍塌，伴隨整個矛戟工事的傾斜，天魔星如同面臨地獄般得毀滅災難。
山石從地表拔身而起，天穹中矛戟尖端直直地插入地表……
此時，季秋荻的內心生出憐憫。但是，她一想到參商的決心和計劃，再及整棵世界樹上的葉片世界的生滅過程，又毅然閉目再睜。
她大聲吼：“你們想要活下去就離開天魔星。天魔星用來鎮壓宇宙湮滅場，這是遲早都要做的事。一旦湮滅場到達這裏，天魔星上的你們同樣活不了。”
然而，天魔牛族並不在意她的話，依然自顧向她攻擊。
季秋荻阻擋他們，神思越發清明。她看到地表上的天魔牛族人，在家人的拉扯下不願意離開。巨石在他們身邊滾落，被天魔牛族的戰士抗住，牛頭人依然不肯離開家園。
甚至不少牛頭人真得跑到天柱下面，去鞏固天柱的地基，深深地插入地下。
他們很多人在不畏死地保護家園，他們的星球。
“神在上，歸海遙以靈魂之力、儺舞之勢向祖神禱告：請這些天魔牛族搬離天魔星。”
伴隨戰舞E巨大的黃金長劍凝聚磅礴的靈魂星芒飄散向整個天魔星。
所有混亂中的天魔牛人好似受到神靈的感召，紛紛向後退去。
天魔星地表還在掙紮的天魔牛人也停下爭執，依著天魔牛族戰士的引導跳向天空，抓著天柱爬上矛戟，穿過太空躍向星盟特意留下的三艘戰艦。
天魔牛族不會駕駛戰艦，他們把婦孺放進去後就推著戰艦行走。
但是，星盟的戰艦有定向巡航系統，帶著天魔牛族的孩子和戰士向天泉星系的雙子星飛去。
“怎麽回事？這些牛頭人的腦子突然清醒了？他們抱老弱幼上副體戰艦。”樂茲驚訝地喊。
鳳染初凝眸看向偵察機傳回的記錄，同時調向星球鎖鏈的另一端。
他看向倚靠在矛戟上的巨大黃金戰甲，有一瞬間被深深地震動。
“我去看看……”
“哎……這家夥，不是看不慣季秋荻嗎？”樂茲疑惑地說。
“畢竟是登記在冊的夫妻。何況，ABO人類體感腺體的反饋遠強過心靈共契。一旦認定後才緩慢發展成靈魂伴侶。咱們海藍星人是不太能理解。”一位上將摸下巴說，“快看，鳳舞出發了。”
鳳染初駕駛鳳舞飛在途中才反應過來：我這是要去做什麽？救那個混蛋女人？她需要被救嗎？
他想起在天泉恒星時發生得一幕。
因為撬開鎖鏈模具的力量過強，鳳舞被反推向燃燒的天泉恒星。
當時，鳳染初內心荒謬的死亡想法再次升起，令他不想做出任何自救的舉動。
季秋荻駕駛戰舞E發現了他的行為，直接橫飛過來擋住鳳舞被推向天泉恒星的路徑。
原本，她可以看著鳳舞死去，連帶鳳染初被灼燒成灰燼。
那時候，鳳染初心想：這個女人真是可惡至極。上一次在V區的高塔頂，她也是這麽義無反顧地跳下來抓住人。
“我……竟然好久沒想起參商了。”鳳染初喃喃自語，“在發現參商有問題前，民航艦上，我是第一個發現她那與眾不同的凝視目光。”
“不，鳳染初，你在想什麽……全怪這個女人把自己變成可笑的Omega。”
“鳳染初，你是天狼星的指揮官，你依照星盟指令創建社服，你是被天狼星Omega們擁戴的指揮官。Omega們那麽可愛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鳳染初的機甲停在星球鎖鏈的旁邊，看著鎖鏈上攀附的眾多機甲。若寧她們都在盡己所能幫助戰艦拉動天魔星。
“而我……卻在思考這個可惡女人的動機。”
“鳳上將，請你幫幫我。秋荻的戰舞E不動了。”盛安悅發現了黑紅雙色的鳳舞機甲，在通訊器裏喊。
鳳染初的神智一清，一咬牙向明秋飛過去。兩架機甲來到矛戟前方，看向被卡主的戰舞E。
盛安悅一直在呼叫季秋荻，但是戰舞E裏毫無反饋消息。
“怎麽辦？”她向鳳染初問，又趕緊說，“你幫我鉗住明秋，我出艙去看一下。”
“不行。星球周圍的力場還不穩定，你出去會被撕碎。你又不是天魔牛族的身體。”鳳染初直接拒絕，駕駛鳳舞攀住矛戟，踩上戰舞E的旁大身軀。
他攀爬至戰舞E的眼睛位置，發現機甲的眼睛是睜開，說明內部基本功能並未消失。
“E01季秋荻，季秋荻，聽到請回答……”
靈魂之力耗費巨大的季秋荻外放的巫紋正在逐漸收回身體內部。漸趨清醒的她恍惚地看向戰舞E巨大的接駁器貼在後腦袋，龐大的信息流沖這具身體。
訴求者季姝一的身體即使已經是Enigma，而她的靈魂對於戰舞E的信息流來說依然弱小。
季秋荻甩了下頭，揚手揮開在身上跳的鳳舞。
她喃喃說：“季姝一，你回來了？”
“是的。你好，任務者。你的靈魂力量在虛弱，我便出來了。但是戰舞E的信息流太強大，我扛不住她的命網脈絡。”季姝一在季秋荻的腦海裏說，“呵……我睡了一覺後醒來，發現自己成為這麽偉大的人物，真是震驚呢。”
“那你喜歡嗎？”季秋荻自問道。
“如果我說，我更喜歡安逸、平靜，偶爾為他人服務，以此獲得心靈慰藉的平凡生活，這樣偉大得你會不會覺得我自私、渺小？”季姝一通過季秋荻的眼睛看向外面得一切，以及光屏上彈出來的鳳染初和盛安悅的臉，淡聲說，“我不喜歡戰爭呢，也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。”
“你真是一個矛盾又善良的人。”季秋荻長舒口氣，在戰舞E的駕駛艙立起來。她冷靜地說，“好了。我接受你額外的任務要求，當是買一送一，不需要你額外的靈魂報酬。”
季姝一微微一笑，又隱匿下去。
季秋荻打開通訊器，看向臉色漆黑的鳳染初和驚喜的盛安悅，朝兩人說：“我沒事，剛才被板斧劈中機甲的後腦，有些腦震蕩了。現在……”
這時候，她收到蒼龍主艦的命令，也得到天魔牛族戰士把族人送上副體戰艦的畫面。“現在，指揮部命令，全力推動天魔星，拉離宇宙中央區，前往北區。”
“知道了，秋秋。”盛安悅說完，調轉機甲，沿星球鎖鏈向前推進。
季秋荻向鳳染初頷首，對面直接關掉視訊。兩架機甲也拉拔在星球鎖鏈兩端，齊齊拉動天魔星。
天魔星在各方的力量下，再次跳動起來。
一部分天魔牛族戰士好似悟到什麽……調轉頭來幫助星盟推動天魔星。在天柱下方，依然有不少的天魔牛族戰士在鞏固天柱，好似這已經是他們的使命一般。或許，在他們的認知裏，與星球同生共死也是一種榮光。
天魔星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被推動，向宇宙北區漂浮而去。
與此同時，另一部分天魔牛族隨運載天魔牛人的戰艦漂浮向天泉星系。
赤葉沈眉凝目，握拳說：“天魔牛族的部分戰士和族人肯離開天魔星，腦子開化了嗎？”
“或許，一直固守家園是因為族人不願意離去。一旦族人離開，他們也知道怎麽做才對宇宙好吧。”樂茲用自己的理由解釋說。他又指向由偵察機傳回的天柱下方畫面，“依然有固執的牛頭人呢。”
天魔星上滑行道後，季秋荻召集機甲師，按指揮部命令加固星球鎖鏈的鎖扣牢度，而她沿長長的黑色天柱落回天魔星的地面。
天魔牛族的戰士紛紛向她舉起板斧，攻擊而來。
季秋荻舉出黃金長劍，反劈砍回去，大聲說：“夠了。你們若不想同天魔星一起死，就趁現在離開。不然，天魔星沒有大氣層，很快就會被宇宙力量撕裂成為只剩內核的補星神石。”
同時，她把參商傳回來的北區湮滅場畫面播放在天空。以天魔牛族可以行空的本事來說，他們對宇宙會有更多的理解和不一樣的知識儲備。
天魔牛族戰士裏走出來一個牛頭人，大聲說：“宇宙會死，我們也會死。我們只是想陪著家人一起死。你們這些弱雞人類就是事多。”
季秋荻氣笑了。身高馬大的牛頭人不對外征戰，卻喜歡建造防禦工事，被動等待死亡命運的到來。這在他們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，而在參商、星盟的部分人眼裏，卻是向死求生。
“我越發理解參商了呢。所以，我不能依著你們的想法放任你們。走，要麽，死。”
她說完，靈活的機甲手指旋轉黃金長劍，擺出一副戰鬥的姿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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